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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io
2014-12-01 09:27  未知    我要投搞

 七月底,是打草的时候了。西河套就是岔林河汇入松花江后形成的一大片湿地,其间又有大圈河,小圈河缓缓流过,因其河道蜿蜒,人们就形象的称其为圈河。那是一片多么广袤的草原啊!每当红日升起,光华万丈之时,那湛蓝色的天底下便是无垠的绿浪和冉冉蒸腾的地气,大甸子上长满了一种叫小叶张的苫房草。这种草有一米高,既可苫房又可以用来打墙。如何能打墙呢?就是把草裹上泥浆制成一束束叫做拉合辩的东西,两个人再沿一个方向,一层草一层土的向上折叠,俗称为卧拉合。如此一层比一层高不就打成了墙么。干透后抹上羊角泥,墙就得了。所谓羊角泥就是掺着一截截短草和成的泥浆。

 
   这天下了一值班,我就和解士忠划着自家的那条船,沿着小圈河上溯。河岸上是大片的柳毛子,河边是随波摇曳的芦苇,河里是倏忽游动的白漂子鱼。船儿在宽阔平缓的水面上就像在缎子上划行,好惬意!
 
   不一会,我们就到了。只见无际的清塘小叶张草甸有如绿毯铺向天际。割草也有割草的规矩。这规矩就是在人与人交界的地方先割出一道界限以示圈占。我入乡随俗的立马下刀就割,其他人也镰刀飞舞,顿时大家较上了劲。年青时这股冲劲真好,有了比拼也就不顾热了。到晌午时,我们都已各自割到了一大片。可一歇下来吃饭,便觉烈日烘烤得不能忍耐,虽都是赤膊仍然汗流浃背。于是,大家纷纷跳入河中。这天,我割了四百捆,驮回江边时已是傍晚了。人可真怪,不到家不觉累,一进家门就觉得骨头散了架,浑身火烧火燎,那滋味不用说了。
 
   写下这些文字,我不禁感慨起我们这一代人的艰辛;年青时要与父母承担养家的责任,年长时要承受望子成龙成风以及为子女成家所带来的经济压力,正如妹妹所言;这辈子都为别人了!没办法,生活之于芸芸众生差别永恒!
 
   从那天起,每逢夜班我就去打苫房草。一次,碰上个热天。草甸子上风丝没有,闷热闷热得像个蒸笼,让人连气也透不出。热也得割,否则上秋的草不好用。也就是一会工夫,汗水淌得双眼迷离。这自然界还就是怪!天越热,人越出汗,各种昆虫也就越烦人。只要你一哈腰,从草颗子中立马会飞出无数的蚊子,小咬和瞎虻,它们从四面八方扑上来,就像是去吃免费大餐。其实,这正是汗水惹的祸!
 
   夏季的天,说变就变。正当装满了一船的草忙着往回运时,起东风了,而且越刮越大。船过圈河口来到江上时,东风掀起的白头浪,小山般成排扑上来。避不避风呢?行船的人都知道;风三,风三,一刮就是三天,指望刹风是不行的,况且还要赶回去上夜班。
 
   看看风,又看看装满草地船,我心中评估了一下形势;感到风虽大,但只要靠边迎风便可无虞。于是,我决心涉险一博。把船放入大江后,我把双桨深深地插入江中,牢牢控制着船行方向,使船始终顶风顶浪。平日无风时,这顺水船是飞快的,但今天却走得很慢,因为一船的草太招风。
 晨三时,葛坤,依贵及我便早早地下江了。此时,江上虽薄有雾霭,但天气却一改数日之晦暗而晴空万里,红日喷薄。划船西行而南约四里后,依贵和已弄好网具并兀立船头准备开网。我则权充划手向后倒退着划船,当然,这是撒这种网的唯一办法。江流湍急,为防顺网我得逆水斜向而划。开始尚可,继而吃力,浆桨都须用力坚持。当把这百丈长网都撒进江中之时,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这句古训再次得到了验证!由此我联想到昔日政治生涯中,我那些并不成功但却从不敢懈怠的奋斗,想到了烈士暮年却仍不敢虚度之今日,逆境如斯,其奈我何!三网之后,我们终于打够了足以供弟兄们饕餮的鲜鱼。
 
   上午九时,我们到达了野餐地——西于岔林河口之上的江心岛。这里远离尘嚣,一派天籁,乃清心宁神,涤凡去俗,物我皆忘之地!于是,啸傲者嗟之!拍照者忙之!而依贵和则一意于埋锅之事。只见其稍做审度便选好位置,这是一个地势略高而又小有崖面的地方。他先是向下挖了一个灶,而后于其上以泥土围而成囱,而后置锅于上。这时葛坤及其夫人克鱼,我和朱景隆,杜庆祥,荆志忠拾柴。之后,灶火燃起来!锅油滚起来!佐料烹起来!炸锅!添汤!下鱼!瞬时鱼香沁脾。此时此地,此情此景,任人心颜大开矣!然世缺冯唐,任廉颇老矣,亦只能于江心岛上把天地看了,胸膺扪遍罢了!
 
   未几,鱼熟,馔备,酒满。于是,众兄弟把酒临风开怀饕餮痛饮之!于是,推杯换盏轮番劝酒!于是,醺醺间似神游太虚而有人语我曰:“噫!汝非一生奋斗而无成者乎?”答曰:“是也!然奋斗不一定成功,而不奋斗安有成功之望!人乃坏境之产物,司马迁曰:李将军遇高皇帝,万户侯何足道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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